圣诞节快乐啊，我年更了x 还有人在坑里吗？
【2】
Dante早该猜到，Vergil所谓的约会无聊透顶，他只是坐在咖啡馆最角落的座位，看着对面的Vergil茶饭不思地看书，而自己则已经喝掉了第四杯咖啡，这已经超过了他三天的量，很可能明天牙齿就会变成黑色。
“Vergil，你说过看完这一页就会看我的眼睛。”卑微的Dante卑微地提醒道，而Vergil已经盯着那一页看了整整一个小时了。
“这里有一个关键词我看不懂，我认为我需要去一趟学校图书馆。”他自言自语。
“不！”Dante发出了悲鸣。
“好吧，”Vergil终于从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，“我明天再去。”
“仁慈的主，感谢您的慈悲，今天可是圣诞节，我们去哪儿转转吧！”害怕对方反悔，等Vergil把书放下，Dante就迫不及待拉着他往外走，有很多人停在路边仰着头，等他们跨出店门，才发现天上正飘着小雪。
“你有信仰。”Vergil对他刚才随口说出的话发表看法。
“不，但我不讨厌那个白胡子老头，啊，我不是说圣诞老人，我是说油画上那个。”Dante抓着Vergil的手腕，在别人眼里，他们很可能会被误会是一对恋人，对Dante来说这自然无关紧要甚至再好不过，对Vergil来说却是现在必须要马上挣脱的状况。
“你知道，如果你不讨厌别人，别人也就不会讨厌你，甚至还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你一把。”
“你要是读过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，就知道这完全就是胡扯，大多数神只有在你跪地求他们的时候才会帮你，而他们要惩罚你只需要你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指头。”Vergil夺回自己的手腕，将自己和Dante的距离控制在半米左右。
“但我的确觉得自己得到了帮助，遇到了你。”
“你让我觉得不舒服。”
“你直接说恶心就好，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。”Dante摊摊手，他们即将经过一家花店，他想买些红玫瑰。
“你到底为什么对我感兴趣？”这是当下Vergil最想知道的事情，他们的确长得十分相似，但他们学科不同，平时上课的地方也隔得很远，在人际交往上更是南辕北辙，Dante在学校里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，但据Vergil看他并不是什么喜欢和女孩儿们玩的人，他只是喜欢热闹，比起男人更像个单纯的小孩子。而Vergil自己则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，他之所以出名，除了和学校里最难搞的教授成为了忘年之交之外，还因为小镇上流传着他过去是个不良少年的故事，虽然故事的版本各种各样，但Vergil必须承认，其中大多数都是真的。
就是这样除了样子之外没有任何交叉点的人，却在平安夜肩并肩站在花店里。Dante买了一束红玫瑰，原本以为Vergil不会对这些花感兴趣，他却在最后关头买下了一些百合花。
“如果你不说，我就要回去了。”他捧着还沾着水珠的百合花，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等等，我们的夜晚明明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花会坏掉，你该早点把她们送给你想送的人。”Vergil提醒道。
“我想把她们送给你，虽然我得承认她们和你并不相衬，但是有什么关系呢，这可全是我火热的心意！”
“你说话就像在读台词。”出乎Dante意料，Vergil居然笑了一下，虽然只是个很小的弧度，但他绝对不会看错。
“你说对了，我最近正在写一篇关于古典喜剧的论文，”他把手放在胸口，像个绅士那样说，“我的同学们都喜欢写悲剧，认为悲剧更有研究的价值，但我觉得喜剧对人生更有用。”
“我也必须承认，你没有我想象中讨厌。”Vergil说，但他还是决定早点回家，他想把百合花分给孤儿院的孩子们。
“等等！我们找花童送过去吧，我想再和你多呆一会儿！”
Vergil答应了Dante，毕竟他还惦记着那本书，前几年的平安夜他都在图书馆度过，有一年他百无聊赖地读着一本宗教方面的书籍，在里面发现了许多圣诞节来自异教的证据，他觉得这很有趣，比挤在人群中被推来挡去有意思多了。
Dante带他去了小镇中心的广场，那里正在举办一场迎接半夜十二点的户外聚会，有无限量供应的啤酒和可爱的气球。Dante想要一只气球，Vergil给他买了一个，当然是他要求的，他认为这样比较有仪式感，虽然Vergil完全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仪式感。Dante把气球绑在肩膀上，和每一位看向他的人打招呼，有个孩子一只喊着想要他的气球，他就俯下身去对孩子说，不行，这个是重要的人送给我的重要的东西，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买一个。
“我不懂你对重要的定义，就像刚才我问你的，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。”Vergil又问了一遍，从出门开始Dante就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，他今天必须要知道答案，或者至少知道答案的某些部分。
“我想我说了你也不会信。”
“这取决于我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，如果……”Dante后退了两步，抿了抿嘴唇，伸出一直手指在空中晃了晃，“如果你和我一起倒数时的话，我就告诉你，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事情。”
不等Vergil答应他，Dante就让人群带走了自己，他吹着口哨当众和几个姑娘调情，并且在五分钟之内就喝掉了十杯啤酒。Vergil皱着眉头拿着他交给自己保管的气球，有个兔女郎经过给了他一杯红酒，他对她道谢，回过神来Dante已经又到了他身边，还一脸不高兴，抢过他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。
“她想约你吗？”
“Dante，虽然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，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被允许和姑娘调情，而其他人，只能在角落里拉着一只愚蠢的气球喝白开水。好了，把杯子还给我，我要去装点儿果汁。”Vergil把空杯子抢过来，转身朝围着很多儿童的小推车走去，他丝毫不觉得尴尬，一本正经地要推车的女装小丑给自己倒一杯苹果汁。
“嘿！你吃醋了吗！请说是，这会让我感到很愉快！”Dante在他后面挥着手喊，他一点都没有醉，却觉得头有些晕，他想靠在Vergil的肩膀上睡一会儿。
“如果刚刚你在吃醋，我会觉得这很可笑。”他们不过是一个学校的学生，如果不是Dante忽然找上他，他甚至不会在擦肩而过时看他一样，而现在这个花花公子居然说自己在为他吃醋？这实在是此生难得的笑话，但Vergil并不会笑，他的逻辑告诉他这是不合理的事情，从头到尾就不合理，他更想知道其中存在怎样的合理性。
于是他没有趁乱离开狂欢的人群，而是找了个尽量安静的角落坐下来，一个落单的女孩怀抱着一些已经有些枯萎的花朵站在路灯下，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装束来到他身边，那女孩扑到他的假胡子中间，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角落，长椅上只剩下了他和Dante了。
午夜将近，狂欢的人群完全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，雪一直保持着一个让人愉快的速率下着，直到时钟转到了十二点。钟声想起时Dante站起来跟着人群欢呼，还拉着Vergil让他一起站起来，Vergil当然不会和他一起欢呼，他站起来是为了看小镇中央的钟楼，它只在节日时响起，而在刚刚那本和恶魔有关的书籍当中，提到了这个小镇的钟楼，其中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词汇。他努力看着钟楼，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，这并没有让他沮丧，探索总是和失败挂钩，成功也是。
“Vergil！你看，我收到了一双袜子！”宴会的最后，一群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圣诞老人从钟楼旁边的小楼房里跑出来，给每个人分发礼物，Dante收到了一双圣诞袜和一只汤勺，而Vergil也不情愿地收到了一顶圣诞帽。
“好了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？”Vergil把圣诞帽戴在Dante头上，端详了两眼，觉得非常适合他。Dante很配合地做了个鬼脸，然后在长椅上坐下来。
“也许你不相信，但我有一些前世的记忆，而你就在我的记忆里面。”他一开口就让Vergil明白为什么他会迟迟不说，如果没有证据，以Vergil的习惯来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
“接下来呢？”
“你相信我吗？”
“我只想知道你这样缠着我的原因。”对Vergil来说，是不是真实，要不要相信，都是需要实践的，这和事件本身是否耸人听闻没有关系。
“啊，其实也不是那么清楚，但是我觉得我们都和恶魔有关系，而我……我很在乎你，你知道吗？是那种程度的在乎……就算现在也……”他说话有些结巴，Vergil的沉默让Dante愈加尴尬，他发誓从来没有哪位女孩让他这样尴尬过，他晃着头，耸耸肩，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。
“可你喜欢女孩，这全校都知道。”
“他们都错了，不不，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是说，我还没有喜欢过谁，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，但我知道我很在乎你。”Dante继续解释，他开始脸红了，这很稀奇，他和任何女孩说更加激烈的话语时都没有害羞过，他们甚至会隔着玻璃接吻。而现在他只是和一个板着脸、毫无情趣的男人说话而已。
“你想知道为什么？”
“是的，没错，的确是这样。但是……”Dante站了起来，“我并不是想利用你，也不是想戏弄你，我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习惯不好。”
“那么你来帮我的忙吧，很巧的是，我喜欢解题。”
Dante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挫败感，但这一切都比不上Vergil邀请他来帮忙的喜悦。他坦然接受这份与生俱来的亲近感，并且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是否可以拥有相同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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